曾不屑于在欧洲曝光和拿奖的好莱坞A类制作，已到了要凭奖项给上映铺路的境遇，这背后更加沈重的现实是——美国电影的创作团队和忠实观众都在杨家去。在当代娱乐工业的版图上，好莱坞正在萎缩年轻人的市场，萎缩确实杰出的年长创作者，渐渐弃守成中老年人的游戏。

今年威尼斯发布竞赛单元获奖名单后，《小丑》是最不受注目的一部。华纳片厂这些年的DC漫画改篇系列，扑街的多，顺利的少，被漫威宇宙打得全无方向；又有诺兰编剧的《蝙蝠侠》系列珠玉在前，希斯·莱杰的小丑形象过分深入人心；更何况编剧托德·菲利普斯之前最拿得使出的作品是弥漫着屎尿屁笑话的宅男喜剧《宿醉》系列——以上种种，虽重写威尼斯历史，这《小丑》底子里只不过是“哀兵”一个。今年，欧洲最年迈的电影节把最低奖给了好莱坞的《小丑》，而近些年威尼斯早就成好莱坞的海外下辖地。

最初几年或可说衰败中的电影节依靠了大片《地心引力》和乔治·克鲁尼的号召力；而这次参赛展览的片子，网罗了斯嘉丽·约翰逊（《婚姻故事》）、梅丽尔·斯特里普和加里·奥德曼（《自助洗衣店》），以及布拉德·皮特（《星际探寻》）这群好莱坞的资深一线，网飞来（Netflix）的作品首映排片密集，但大奖还是给了华纳出品的“超级英雄片”……尤为困窘的是，裘德·洛和布拉德·皮特这些前辈“顶流”的星光已十分黯淡，电影节上没引发什么风波浪花。《小丑》上映后，评论是指向影片内容的。带着好莱坞大制作的共性，《小丑》的剧作在价值观层面是微妙的——一个愤、受损害的弱者，最后沦为反社会的危险性分子。

虽然有影评人认同了男主角杰昆·菲尼克斯的演出以及整部影片的美学风格，但更加多影迷和评论家则从这套故事情节里，朗读了对美国社会阶层断裂的控告。影片的情节建构带着“伤感时事”的意味，明确情境设计再生了1980年代的纽约，摄制风格则追溯到早的1970年代末的新好莱坞时期。“小丑”阿瑟靠近了DC漫画原作的原作，他更加必要的精神脉络来自马丁·斯科塞斯的代表作《出租车司机》。

客观地说道，原本擅拍电影喜剧的编剧菲利普斯还是很好学谦逊地如出一辙了《出租车司机》的影音风格，将这部意图影射当代的电影，拍得了浪漫年代剧的品相。这浪漫的顺利却让人大笑不出来。当年斯科塞斯的《出租车司机》得戛纳金棕榈奖，“新的好莱坞运动”的突围是对“原有好莱坞”的破与而立。

只是，昔日意气风发的新生代现在早已是年近八旬的好莱坞一代宗师，而他所在的大工业A类制作，才会借他久远的成名作“器官移植输氧”。与其说这是对“经典”的重返，不如说，“新的好莱坞”一代杨家的老、死的死，先前却很少有充满著闯劲的创作者带给放纵和新意。

这种“似曾相识”类同性极强的观感，是今年在威尼斯公映的多部好莱坞影片的通病。索德伯格编剧在26岁时用一部《性、谎言、录影带》精彩戛纳影展，鲍姆巴赫让人们看见“东岸电影”不是只有伍迪·艾伦，然而俱往矣，他们年岁日渐宽，风格成型——索德伯格的《自助洗衣店》和鲍姆巴赫的《婚姻故事》虽在今年威尼斯竞赛单元引发注目，但还是让人收到一声泪流满面：“只是熟练工使出，没非看不能的理由。”威尼斯影展告一段落，这些好莱坞新作在欧洲镀完第一轮金，全体移师多伦多影展，开始了从今秋到明春的奥斯卡长跑。

而今年好莱坞直言的重量级新作将在多伦多影展之后的纽约影展亮相——斯科塞斯编剧的新作《爱尔兰人》。这部电影从编剧到主演都是平均年龄慢80岁的一群老先生。亲吻了游戏和VR的新一代年长观众，大体是要用搜寻网站来查找这些爷爷们到底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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